第三十八章：渐冷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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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21点02分，秦家庄园
凌枫挨着秦皓入座，秦老爷子的话语下达后，没有凌枫想象中的那样突然冲出来一面包车的人对自己扫射，反而是大家都沉默的开始动筷。
那些凌枫不认识的秦家人就不说了，连秦皓与秦月也没有说一句话，这给凌枫的感觉就好像是所有人在等待着什么，微微抬头，看见秦磊岳正盯着自己看。
"凌枫，秦家有一个规矩，入我秦家宴，生为秦家人，死为秦家鬼。你以我孙女男朋友的身份落座，我承认你为秦月的未婚夫，那么既然身为秦家一员，我想问问你，你对于秦家是什么看法呢？"杀意似乎降低了一些，至少对凌枫来说压迫感减轻了，这家伙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想套自己话吗？
"秦家家大业大，尤其在曾经秦老爷子的带领下，无人敢在其面前放肆。现在，秦月渐渐接权，虽然秦月的能力依旧非常人可以比拟，但是可惜的是当下的秦家环境，秦月无法大刀阔斧的踏出自己的步伐。"
最高位的秦磊岳听完眉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皱起，秦月与秦皓也极小幅度的睁大眼睛，凌枫在批判秦家环境这点正常人都能听出来，但是，秦磊岳听出来凌枫真正的话语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明明是在对自己说话，但是言语里用的是'秦磊岳老爷子'来称呼自己，正常来说，二人面对面交流，应该用的称呼是'你'或者'您'，这个小鬼打从一开始就不承认自己是秦磊岳的身份。
"凌先生，还请您收回您的话语。秦老爷依旧当权，大小姐也接管新月。老爷与小姐的能力都是举世皆惊，人中龙凤的存在，我们有年轻的血液的活力，也有如秦老爷那样稳重的后背，我不知您何由对秦家当下的情况给予批判，在我看来现在的秦家可是自秦家建立以来百年未有过的巅峰。"宴会偏左侧的一位贵公子打扮的人开始对凌枫的语言进行了反驳。而后他话锋再次一转看向秦月"大小姐，我对您感到惋惜，凌先生终究过于年轻，他对于礼仪还需要长时间的学习，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来培养，不过以您的实力来说相信凌先生会有一个应有的结局。"
他在阴阳怪气，秦皓很明显就能判断出来，这位公子秦皓不认识，他也没必要认识，连凌枫真正想说的话都没有听出来，他也就不过棋子一个。初步推断估计这位公子哥是秦月的爱慕者，现在自己妹妹突然有了未婚夫让他有点嫉妒罢了。凌枫与老爷子短短两句对话，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在区分有资格站在舞台表演的人。
批判秦家环境是假，真正的在于看有多少人能读出来凌枫的潜台词——曾经的秦老爷子是人类，而现在的秦老爷子他不再是人类了，他已经堕落为异种。
这句话其实让秦月以及秦皓有些意外，尤其是秦皓在他的视角里自家爷爷打从一开始就是海嗣才对，可是凌枫这话如果属实，他就要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自家爷爷是什么时候变成的海嗣，这里面绝对有一个关键的时间点以及信息。
"哈哈哈，有意思。"秦老爷子笑了一下，他继续看着凌枫，刚刚才收敛一些的杀意现在终于冲破虚伪的面具开始渐渐释放："凌枫，秦家三年前的大火你应该知道吧，你能告诉我真相是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秦老爷你不觉得你有点闷骚吗？你一个明白人来问我这个依靠推理得出真相的小鬼，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放肆！凌枫你不要以为你是小姐的未婚夫就可以如此的口无遮拦！"又是一位老大爷也站起来了，这是对家主对秦家的大不敬。
"乐，笑死。秦老爷子和凌枫的对话，哪里轮得到你个快入土的老头来插嘴啊，真虾头，这边建议亲去吃个鸭脖好好的调理一下自己的高血压，别升高当场去世了哦。哦，也对，就现在秦家的环境，鸭脖不会是什么啮齿动物的拿首好戏吧，不会吧不会吧，嗯～哼?"这时站在秦皓身边的彼岸花突然开口怼他几句。秦皓则是微微一笑，OK结束了，以彼岸花的性格，他秦皓反正是没见过有人喷的过这个女人的。
"你是谁，你什么身份啊？"那个老大爷明显被彼岸花说的发火了。
"小女子是少爷的贴身亲信。怎么大爷发现自己论能力论不过，论容貌比不过，感觉自己是个废物后开始人身攻击了吗，哇哦好怕怕，少爷帮帮人家嘛。"
"你...你..你区区一个下人，哪里来的资格站在这里，来人给我叉出去！"
"谁敢?"一直没说话秦月终于开口了，她盯着哪位老者："秦岭，你敢动她一下，我会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喂狗。还有彼岸花，你不过一下人，也敢在家宴上造次，你给我滚去后花园站岗！"
秦皓一听，眉头跳了一下，抬头看秦月一眼，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妹妹在后花园有安排，需要彼岸花过去一趟协助她的什么行动。给彼岸花甩个眼色，彼岸花也心领神会的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于是她带着一分不甘，三分幽怨，六分回家写小作文网上冲死秦岭的脸色默默退场。
《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JPG
"都安静。"秦磊岳似乎也是感觉到有些厌烦了，他开始没有感情的看着凌枫，甚至慢慢的起身，他身后那个名叫乐枯荣的男人也慢慢显现出身影。"凌枫，聊聊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也别进行我们拙劣又虚情假意的表演了。"
他的眼睛好像窥探着世界所有角落，压抑得喘不过气，无处安放，无处躲避的人们仅仅只是被他看着就好像被束缚着，不能自由。无形的大网之下他们就好像松脂球里面的蜘蛛苍蝇一般无法动弹，最后万劫不复。
"喂，我劝你们赶紧跑哦。"秦皓看向那些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惊讶于秦老爷子突然露出杀人的目光的秦家普通人。他们虽然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但是他们在秦家身居高位，至少为了秦家的稳定他们还不能死。"伏虎，动手！"
秦皓也突然站起来，然后右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手枪，然后指向天花板。
"砰！"一声枪响完毕。
"轰隆！"又是一声，破墙炸药的轰鸣传来，只见秦家大厅左侧的墙壁被豁然轰开一道缺口，以伏虎为代表的黑月团体立刻鱼贯而入。"少主！黑月家宴行动队全员，到！"
"伏虎，将这些无关人等全部转移走！"
黑月的人开始在秦磊岳眼皮子底下行动，但是他却完全没有动作。而他身后的乐枯容更是不为所动，反而是在以一种欣赏的狂热眼前看着凌枫。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居然会让我看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容器，凌枫你甚至比秦月更适配德克萨斯啊，伊莎玛拉的降临，没有比你更好的载体了！"
乐枯荣的话成功让凌枫解开了心里最后的一个疑问，他现在彻底明白了一切。不过更让他在意的事情来了——伊莎玛拉的降临以及德克萨斯的存在。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华法林的伤口明明是来自内卫，而且华法琳也没有提到海嗣灭世啊，为什么，为什么海嗣灭世线的伊莎玛拉会被提到?为什么会提到与德克萨斯的适配，德克萨斯在现世？
不由分说，乐枯荣突然动手了，他举起右手一只触手猛然朝凌枫冲过来，凌枫还正在思考伊莎玛拉和德克萨斯的事情，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根触手已经近在咫尺了，一边的秦皓立刻开始枪击，但是打在触手上仅仅是让他暂缓了那零点几秒。不过就在这拖延了零点几秒内，黑色的剑气破空而来，没有攻击触手，反而是直冲乐枯荣的身体，一刀斩断他的右臂。
"啊！！！"乐枯荣没有想到，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攻击他的触手吗？其实这是个陷阱，攻击他的触手他完全可以依靠再生立刻长出来然后抓住凌枫，但是这道剑气居然直接攻击自己，断了联系的触手只能无力的掉在地上。难道是因为看到了秦皓的枪击打在触手上无效才做出的决定吗？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就依照这个判断出来了自己这次攻击的实质吗？这鬼一样的战斗意识！
这时秦月也立刻起身举枪，趁你病要你命！她一枪打在了乐枯荣的头上。可是这个时候距离秦月最近的是她身边的秦磊岳，秦皓拔枪射向那里，同时又是一道剑气也攻向秦磊岳，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这是给秦月空隙立刻远离哪里。
"砰！"所有人的攻击成功命中。
乐枯荣被秦月的又一次补枪开始有些摇晃，秦月也明白秦皓与拉普兰德攻击的意思，她在秦磊岳吃到伤害后立刻脱离原来的位置，移动到凌枫他们身边，同时向身后秦磊岳的方向又开了一枪。
"博士！"天花板上，拉普兰德带着日落磅礴的气势一路坠下从天而降，落到凌枫身边。而此时黑月已经将所有无关人等撤离，除了伏虎以外其他人黑月成员也离开这里，秦月已经与乐枯荣和秦磊岳拉开距离。到此，伏虎立刻拉开一个小型手榴弹直接扔到秦磊岳那边的方向。
"趴下！"伏虎大喝一声后，直接按住自家少主趴到地上，拉普兰德没有和他们一样，她的双刀再次凝聚力量，然后再次打出两道剑气攻击过去后将双刀交叉置于胸前准备迎接爆炸的冲击力，她是场上己方战斗力最强的人，她不能趴下，否则起身的时间可能会被敌人抓住破绽。所有人也就只有凌枫的战场经验很少，毕竟他十天前还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愣在哪里没反应过来，秦月一路狂奔过来，纵身一跳扑倒还在那里沉思没反应过来的凌枫"我的凌大侦探，思考咱们回家再说行不，现在别给我挂机啊！"
"砰！"手榴弹引爆，巨大的冲击力开始震荡全场，整个大厅剧烈晃动，无数的碎片飞溅在四周，有些落在地上就会立刻炸裂，爆出耀眼的火光。烟雾慢慢的散开，拉普兰德握紧双刀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严阵以待的看着前方，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乐枯荣的身体摇摇欲坠，他身上滴着血。但是他没有嘶吼，也没有哭诉而是看着拉普兰德，在看一眼凌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剧烈的大笑，就好像是凌枫与拉普兰德现在站在他的眼前是他此生最开心的事情一样。
"拉普兰德！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第二次捕获你的机会啊。抓住你，还有那个叫凌枫的小鬼，你们两个将会是最完美的祭品，将会比秦月以及德克萨斯更加优秀！"
"把话给我说清楚！"拉普兰德往前踏出一步，源石的力量又开始凝聚在刀刃上，黑色的剑气如鬼魅一般快速且安宁，但是其中暗含着足以致命的锋芒往乐枯荣的头砍过去"为什么会提到德克萨斯，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我们摧毁了她的信仰，摧毁了她的心理，摧毁了她的一切！她现在不过一个心死的傀儡娃娃罢了，哈哈哈！你想看看她一副坏掉了的样子吗？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的这道剑气还没有碰到乐枯荣就被秦磊岳一拳打散，她现在才开始看着这个名叫秦磊岳的老者。虽然因为德克萨斯的事情确实让她刚刚有一瞬间的分心，但是她的战斗意识依旧高度集中着，眼前这个叫秦磊岳的老头子带给她的危机感是她来现世以来最大的。
"拉普兰德，冷静点。他在故意激你！"
耳边传来凌枫的大喊，拉普兰德当然知道乐枯荣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她的内心怎么可能不起波澜啊！这时凌枫的手按在拉普兰德的肩膀上，拉普兰德回头就看见凌枫在盯着自己看，他的眼神敏锐如电闪雷鸣，坚定又闪亮，原本忐忑不安，在远处徘徊又徘徊，躁动不已的内心居然渐渐的平复下来。
"开什么玩笑，他奶奶的，这家伙是人吗？"伏虎看着完全毫发无损的秦磊岳有些惊讶，这家伙吃了两发子弹，两道剑气加一个手榴弹结果现在他妈的除了衣服有些破损，娘的一点伤都没有。
秦皓也看向凌枫，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让拉普兰德赶紧后退，先拉开距离再说，如果是这种肉身强度，近战的情况下拉普兰德不可能赢得了。
"你怎么知道拉普兰德的名字?"凌枫看向乐枯荣，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存在"我们从来没有在你们面前喊过拉普兰德，你们却好像一早就认识她一样。"
"行了，乐枯荣你闭嘴。"这个时候秦磊岳发话了，他立刻打断了所有人的话语"凌枫，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现在我很想知道的是三年前的真相，来说说吧。"
"你一个当事人问我？"凌枫脸色也不太好，短短几分钟里出了太多的消息让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不不不，我固然清晰一切的前因后果。但是凌枫你知道吗？你开口将一切披露出来的话，我会很有成就感，我会切实的体会到自己三年来的不容易，以及三年后的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即将完成吾等霸业的满足感。"
"恶劣的家伙。"秦月不由得骂了他一句"凌枫接下来说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个通关的游戏玩家在看着自己走来的一点一滴，看着自己的回忆录一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混蛋已经认为自己赢了，在他面前无论是她们还是拉普兰德小姐，都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凌枫知道有件事是对的，那就是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思考场合，秦月说的没错虽然现在爆出了许多需要自己去思考的新的问题，但是现在不是那些的轮次。当下秦磊岳的建议对己方也有利的，朦胧的未知对秦月，秦皓甚至是拉普兰德恐怕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正式开战之前，她们有必要知道一切。
凌枫回头望了秦月一眼，真相即将曝光了。秦月也与凌枫对视了一下，没有再想往常一样的退缩。陆书静点出了自己的懦弱后，她开始有了直面的动力，现在她也有了勇气去面对因为凌枫就在自己身边。回他以坚定的信念，秦月点点头。
没有了顾虑，凌枫看着秦磊岳，沉睡了三年的真相开始苏醒。
现世，21点18分，雾海大学侦探社。
"第十六次注入开始，华法琳注意这次的量比上一次低12.4%，我们现在需要数据的准确性。"
"明白，书静你现在去整合一下前十五次的记录，放在六号文档里，准备与四号文档进行第三次对比记录。"
侦探社里，陆书静与华法琳也几乎是忙的不可开交，巨大的数据流开始让她们有点头晕，这需要源石技艺的熟练度，对各种数据的敏感性，以及对人体细胞的知识储备，和一定的体力支撑，华法琳突然感觉幸好是自己来的现世，不然恐怕除了凯尔希以外，其他的医疗干员根本跟不上此时的节奏。想到这里华法琳撇了一眼现在正在整合数据的陆书静。学医不过两三天，她现在就已经超越了几乎所有的罗德岛医疗干员，华法琳感觉这真的太离谱了，唯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她有医疗基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发觉，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
华法琳完成了注入，她往陆书静那里走去，想要过去帮忙，结果她看见了陆书静正在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书静，你在写..."话说到一半，华法琳停住了，她看着陆书静写出来的东西，开始发呆。那是一个公式，那是源石自我复制速度和能量增幅的相关公式，那个是...是...
博士创造出来的公式...
华法琳睁大了眼睛，然后看着陆书静，这个公式她曾经看到过，凯尔希给她说过一次，她由于不理解没有去认真的记，但是现在这个叫陆书静的女孩居然直接给它写了出来！华法琳开始了她来到现世以来所有的回想，刚刚醒来的时候，她看着陆书静有一种熟悉感，现在她超人的医疗天赋在在她眼前展现。以及自己昨天情不自禁对她喊过的一句话——你个恶灵！
华法琳呆在原地，她知道有一件事错了，有一件事所有人都错了。凌枫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博士，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Doctor！也许是危机使大脑提取了深刻记忆，又或者是想救下自己的母亲而幡然的醒悟，那都不重要，重点是这个公式将陆书静是博士的铁证按在了华法琳面前。
"滴！！！！！！"一道尖锐的报错声音突兀传来，甚至开始闪烁着红光开始招摇的在整个医疗间亮起，这把还在思考的华法琳突然吓了一跳。
"咳..咳.！"与此同时病床上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音。而这个咳嗽的声音也让陆书静从自己世界的演算里回过神来。"妈妈！"
陆书静立刻就把笔停下，然后冲到自己母亲的床边，拉起自己母亲的手。华法琳也转头看过去，然后她看了一眼那个发出了严重警告的仪器。
本来应该两条平稳的线，代表着源石以及癌细胞的稳定，结果现在那条代表着癌细胞的线开始飙升，而且速度快的让华法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按照正常人来说，林暮云阿姨的寿命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后癌细胞的含量就会生长到致死的地步，可是现在癌细胞的增长速度就和坐火箭一样，如果在这样下去，华法琳初步评估一下，最多两分钟！两分钟后就会致死！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回来的，一定有！陆书静颤抖的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她不能放弃，正要起身去寻找解决办法，但是这个时候床上的林暮云突然拉住了自己女儿是手"书静，停下..."
虚弱却有带着一丝倔强的语气让陆书静的心猛地抽搐一下，她停下了将要离开的动作，更加握紧自己母亲的手。
林暮云睁开眼睛，她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华法琳。
"华法琳。"感觉出来了她要问自己的名字，华法琳在她开口之前就先短暂的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书静的朋友。"
"嗯。"林暮云点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书静，往我体内继续注入那个未知的东西吧。"
"！"这让华法琳以及陆书静都一时愣在原地。华法琳眨眨眼睛，这是主动寻死啊！这样下去怕不是还不到两分钟就...
"别犹豫啊，孩子，妈妈时间不多了。"林暮云这个时候将手放在了女儿的头上，轻轻的抚摸。"快啊..."
林暮云此时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女儿握着自己的手的力度加大。其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一点，救不回来了，两分钟的时间谁也无力回天，接下来最后能做的只有进行下一次的注射，获取更多的数据。是啊，很无情，很残酷，但却是当下最好的结局。
林暮云曾经也是一位医生，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能感觉出来自己命不久矣，也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干一件伟大的事业。"快啊..."病弱的声音里夹杂着柔弱，似乎下一秒就要闭眼安睡。
"华法琳，注射。"
书静的指令下达。
华法琳开始执行。
没有犹豫，大家都没有犹豫，这个时候还说些什么人道主义，那已经无济于事，甚至有一些虚伪在里面了。犹豫只会浪费这两分钟的时间，只会是对陆书静以及林暮云小姐的侮辱，华法琳知道这一点，她从医千年，今日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痛苦混杂着不甘的麻木感，那叫做——悲剧。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华法琳举起针头注射到林暮云体内，而现在毁灭那份价值的人就是自己。
"孩子，你长大了。"林暮云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轻轻的微笑："书静，你的爸爸叫陆伯贤，他是位英雄，我们在战场上相遇相知相爱，他也是那种愿意舍小家为大家的大男孩，可惜啊他先走一步。书静知道吗，我看着你的长大，你渐渐有了他的影子，你也会成为英雄。"
"妈妈。"陆书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无力的陪在自己母亲身边，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孩子，其实当我醒了感觉到你在拿我的身体进行伟大的事业时，我真的很高兴。你的父亲为国为民至死，妈妈曾经是一位军医，现在我这癌症晚期残破的身体能为国家做最后的贡献我很高兴，也很光荣，军人为国而死，这就是最好的归宿。孩子，爸爸妈妈已然离去，但你还有那漫长的路要走，你还有该去完成的事情，还有该去拯救的苍生，还有该去奔赴的战场。"林暮云突然的起身，似乎是用尽了自己身上最后的力气，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孩子，去吧，与你的朋友们一起，去改写一切的悲剧。对不起，孩子，妈妈最后一次拥抱你了。"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悦耳的叮咚声音开始从身边所有的机器响起，华法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放在几个小时前或许她会高兴的抱起陆书静喜极而泣，但是现在，华法琳只能站在陆书静的身边。
"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塑造了现在的你；因为你身上残留有她们的痕迹，所以只要你还活着，她们就不曾逝去。"华法琳活了千年，生离死别的感觉她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书静轻轻的将自己的母亲重新安置躺下床上，她闭着眼睛在梦里感受着花的芳香。
书静站起身，她慢慢的回头。带着苍白的笑容望着华法琳，两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却依旧在对他人释放着属于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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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瞬，寂寞常随，人生如梦，繁华转眼尽成空。风雨飘摇里，几度阴晴圆缺，轻叹流年。弹指一笑间，一切却又都恍若昨天。曾经的温暖日常，在走走停停的日子里，渐行渐远，无言，只留下一段曾经的回忆，荡漾在心的最深处，但是总有一分美好，在渐凉的世界里温暖渐冷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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